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裸色告白(Elles / 2011   出品地:法國/波蘭/德國

導演:瑪寇札塔‧淑莫斯卡Malgorzata Szumowska

大多數劇情電影,循著比較容易理解的邏輯公式,提供一段故事或戲劇給觀眾,以此,「援交」在諸多電影裡,常會是對這個行為、族群的刻板描寫或負面批判;當然,仍有某些導演是不安於這樣的框架。金基德的【援交天使】對比著社會下的殘酷偽裝,反觀天使們的無暇與真誠;而在【裸色告白】裡,導演則企圖透過援交少女的眼睛(透過“她們”,亦是本片法文片名),解剖那另一性別顧客的形色、內心孤寂與病態,進而對社會定義的兩性關係提出質疑與反動。

或許某種程度來說,現代的兩性關係普遍切割於「正軌」與「遐想」兩個世界裡,透過劇中的專欄記者Juliette Binoche飾演),亦是整日周旋丈夫、兒子,循規蹈矩的家庭主婦,抑鬱於另一個兩性世界的挖掘與衝擊,而從採訪、揣摩到自我檢視,藉由兩位援交少女的引述,讓男人們不同的面向,虛假的、卑微的、任性的、醜陋的,都一一被剪影暴露。多向關係情節雖龐雜瑣碎,但巧妙的剪接起來卻也節奏流暢。波蘭女導演雖鋪陳了不少援交的禁忌場景,卻也沒有太簡化的批判墮落或要編排這些行為的意義;反倒像在暗示,內心太多空虛,人與人之間太過疏離,透過肉體的碰觸是所剩的兩性溝通(甚或還溝通不良,那幕藉著醉意要替丈夫“特別服務”,還被嫌惡拒絕),於是Juliette那場不甚美好的自慰戲,即使已達到高潮,氣喘吁吁,但那之後的空洞與孤寂,讓人只覺得感傷;而餐宴桌上出現的援交顧客幻影,除了虛無,於事無補。

當片末一家和樂的共進早餐,溫馨的構圖裡,窗外車水馬龍的音效,被漸強的古典配樂介入,霎時夾雜一股表層美好,卻冰冷至極的反差,張力不小。這是一部層次豐富但略顯艱澀的電影,有些突破窠臼的企圖,略帶報導文學的氣質,難免說教,卻也獨樹一格,言之有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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